玥_Aria

终于快要平坑啦！！！我终于要有一个平了的日更坑啦！！！【泪流满面】
神转折预警，烂尾预警，强行end预警， bug神多预警，OOC严重到炸预警，为了画面效果我保证我就这么抛开角色设定一次我以后会好好努力的！！！！！别较真
注意事项见前作，前作可戳tag
大概是一个……想得比开头都早的结局吧w

玖.

  光阴似箭，携着时光如流水一路淌过春末夏初，卷走一整个盛夏晚晴天，一眨眼便是寥落的秋日。
  肖尧气定神闲地倒一杯茶，似火红叶代替了雪色棠梨，落在蓝白的宽袍大袖上绘出一幅说不出的萧条。
  “真没想到啊陆长老……重见来得竟这样快。”
  陆之遥笑得勉强，将手中长剑往凉亭柱子上一倚：“也不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隔了一整个夏日。”
  “陆长老可真会说笑，您门内事务繁杂，哪还有心记挂在下区区无名鼠辈？”肖尧却是伶牙俐齿，摆明了不指望让陆之遥好过：“怎么，您今日向山下一众白道许下重誓突围上山……是要来做什么的？”
  “……履行约定罢了，”陆之遥弓身坐下：“修道之人难不成这样薄情？当时你我可在棠梨中约好给我留一筐棠梨子，对饮彻夜的……虽然说现下尚未到霜降，彻夜长谈也怕是时间不够了。”
  “既然你知道还来？我这棠梨子还没熟，涩得很，吃什么。”肖尧神色自若，从他如常蕴着微微笑意的双眸里，是断然看不出这座小小的道观山脚下已经围满一心要取他性命的能人异客的。
  “……我不来？我要是再不来你还能等么。”陆之遥由着他打太极，嘴上应和得默契十足，心里头苦过哑巴吃黄莲。
  还是……晚了一步。
  这次白道真是玩了一招极其成功的暗度陈仓……不，倒不如说一开始的陆之遥重伤就是一个早已设好的局，这么赌一把一般地下了个铒，倒真让他们上套了。
  深吸一口气，陆之遥打断了正欲反驳的肖尧：“没事，只要是你给的我不嫌弃，棠梨子尚青涩也赛过没有，趁早拿来吧。”
  “也好，趁早赴约趁早上路。”肖尧似乎早料到陆之遥会这么说，摸出一把半青半褐的果子向前一递，陆之遥拈了一颗，青涩夹杂着微苦掩盖了丝丝尚未成型的甜一路划入心扉。
  如果肖尧临死前哭了的话……泪水也会是这样的味道吗？
  肖尧连尝几颗亦面不改色，单手托腮望向陆之遥：“之遥你别老跟个木头似的嘛，聊天啊，说话啊。”
  陆之遥几度张嘴，舌尖清浅的涩意却仿佛抑制住了声音，好半天才干巴巴挤出来一句话，却仿佛压了千斤的重量：“……我定护你周全。”
  “嘿，咱能别这么认真地聊这种沉重话题吗，”与陆之遥的凝重形成鲜明对比，肖尧反倒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这都要化为泥土了你就不能扯点好的。”陆之遥一个“不”字还没出口又再度被打断：“之遥，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周全与否……你自己其实是有分寸的。世上难道真能凭信念创造出神迹心想事成吗？你我都清楚得很。”言罢拍了拍陆之遥的肩膀——多少天以前他也拍过这块地方:“别倔着了，我明白的。”
  肖尧口头愈轻松，陆之遥心里便愈难受。他看着肖尧神色如常的谈笑风生，轻松得像是他仍然在山上养伤那会儿，又像是多年以前两个少年无事闲谈，提起这样的话题笑意也分毫不减。
  自己明明是……想要他这笑容延续上百年的。可这才短短几十年……便要结束了吗？
  陆之遥垂眸，看不清他眼底风云涌动：“别说傻话，什么化土不化土的，一辈子还长着呢。几十年后真成老不死的了再说这话……也不迟。”
  “几十年后？你倒是看看我怎么熬过今日。”肖尧却不肯逃避，直白地将他要面对的问题摊开来说，丝毫没有避讳之心：“哎之遥，你说死了的话还会觉得疼么？山下那群傻蛋把我砍死之后是不是还得举行什么乱七八糟的祭祀仪式啊……苍天啊我还想转世别拦着我啊……”
  “……你傻蛋吧，我看谁能砍死你，”陆之遥正色：“山下那帮人算什么，我带你……逃出去。”磨嘴皮子的话愣是说出了几分坚毅决心，只是陆之遥心里又是一阵抽痛：麦爷说了，肖尧本身的魂魄与那魔头的魂魄相生相伴多年，若是肖尧死去，本就被封印的魔君魂魄也就随着肉体陨落灰飞烟灭，而肖尧的魂魄也会随之受损不复完整，这样残破的灵魂，是撑不过转世的。
  本就没有来生的念想，我却又没能让你多活几年……万千思绪纠缠不清却无一例外全部化为悔恨，若我不贪恋温柔乡，你又怎么会陷入这般境地？
  “之遥，事已至此，何必再骗自己。”肖尧端起茶杯浅呷一口，低声开解道：“就算我俩来来回回死个十几回，也不敌山下千万正道人士啊。不是你的错，若没有你……我连头十年都活不过。所以你也别逞强了，你就这么一条命，就算死抗也只能陪在下白白折在这儿，挺亏的。”
  ……不怪陆之遥，那该是谁的错呢？难道要怪那些所谓的白道中人么？可是多少年前拯救了生灵涂炭的不正是他们么？一心为了斩妖除魔所以赶尽杀绝难道有错么？
  但是又凭什么让肖尧一个无辜生命背负这么多艰辛苦楚，凭什么让这样一个人畜无害而温柔如水的人背负这么多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呢？决计不是肖尧的错。
那该……怪谁呢？
  当真是……上天不开眼吗。
  “折在这又何妨？不过一条命，无牵无挂的，教内折损一笔罢了。”而且你走了，我活不活着又有多少意义？后半句话陆之遥没有出口，肖尧却将笑意一敛：“可是你的命是我救的啊。你是我救的人，只要你还能活着，我就不准你白白送死。”
  说着他又兀自笑了，话头大有止不住之势：“虽说我也得珍惜这条你抢回来的命，但是现在这架势，可不是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啦。所以大概对不住了啊，辜负你一片苦心。”
  陆之遥抬头，直勾勾盯着肖尧，拳头攥得生疼，口中却沉声道：“可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你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为什么不能……不去坚持一次呢。我要怎么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站在陆之遥面前的人蓝色道袍宽袍大袖，没有披斗篷稍显单薄，手里捻几颗半青半黑的果子，整个人纤瘦而衣袂飘飘，仙风道骨落了几分憔悴，倒更有超凡脱俗的意味了。
  一双手就这么突兀地覆在了陆之遥的手上，骨节分明指节修长，掌心隐隐暖意渗透心脾。
    “之遥，你可曾……爱过什么人么？”
  “……爱着。”
  他脸上柔和的笑意舒展开来，看着陆之遥一字一句。
  “那便是了。”
“凡被爱过的，便都是不死的。”
  “之遥，谢谢你，我挺想活下去的，好歹是你给我抢来的命不是，但是你心里也清楚现在这阵仗能改变的，不过是死我还是咱俩一起死而已。别白费力气了，算我求你。”
“我这辈子能多活个十几载，已实属不易。这多出来的光阴来自你，只能，也只愿由你决断。”
  “我也不想……在无名小卒手上咽了气啊。”
  “此外，我只求你、陆之遥，好好地……活下去。”
  “连同我的一份，好好活下去。尚有一线生机，便不得妄思黄泉碧落，奈何忘川。”
  “因为你是我救的人嘛。”
  “……逍遥道长真是这么想的么？”
  “是，若能依了在下所愿，无怨无悔。”
  肖尧看着沉默了的陆之遥，眉目间竟是一片拨云见日般的清明。
  刹那间只见得剑花一闪，银光翻飞，血花骤然绽放染红了衣袂飘飘，与秋叶相互映衬下说不出的妖冶凄美，反衬着肖尧脸上恒久宁静的笑意愈发安详。
  陆之遥收剑，剑刃上的血色触目惊心。霜降未至看着却是满目的萧瑟残败，倒映在眼里便是满目凄凉悲怆，心底那隐秘而沉重的亭台水榭斑驳石阶逐渐分离崩析，唯余一地荒芜寸草不生。
  “……成，我答应你。”
  “此生，倘若还有一线生机，我便会活下去，连同你的那一部分，绝不放弃。”
  “愿我余生每一日，只要能活就绝不去死，只要不死便背负双倍的承重，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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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啦！我再也！不立日更的！flag啦！
大概会有个无关紧要的尾声拾，所以不是完全完结了……搞不好我心血来潮强行HE一下……开玩笑啦，
爱过的便是不死的那句话不记得在哪看到过了，当时感触很深所以一直记下来了。借用，侵删感谢。
有些想说的话会放在拾里头，明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