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废弃。

【鲸组】暖雪(上)

*鲸组,手机备忘录3hit,普通人AU,OOC严重
*落蝶之后第二次写鲸组,退步晚期。
*bgm《proof of life》,关键词是雪与失语症,灵感是初雪。

零.
  北欧的冬日总是埋葬在雪里。
  漫天飘扬着的,那风雪,在永无止歇的寒夜里孤寂地呼啸而过,席卷了一整个苍白的冬季。
  诺威是喜欢雪的,北欧的人民总是骄傲地自称自己是冰雪的孩子——虽然艾斯兰曾对这说法嗤之以鼻。
  多少年后诺威只身一人行走在冬日的夜幕星河之下,北半球南方的霜雪不重,清浅温和的白絮飘飘洋洋,柔软地拂过诺威颜色近似的发丝时,诺威总能想起家乡的暴风雪,风声苍茫,大雪纷飞,仿佛被零下几十度凝结的空气里他和艾斯兰对坐在暖融融的医务室里,两人暖融融的吐息彼此交融,艾斯兰暖融融的指尖在诺威暖融融的掌心勾画着不同的文字。然后诺威在不开灯的黑暗里轻声拼出来。
  只有诺威能读懂艾斯兰的每段字句,那是专属于艾斯兰与诺威的声音。
  “我能听见的,艾斯的话语。艾斯的声音,极光一般冷冽清晰而又绚丽,不是不存在的,我,最清楚了。”

壹.
  那年艾斯兰刚刚读中学,是个初长成的少年。少年很平凡,该有的都有,唯一少了的,是声音。
  艾斯兰不会说话。幼时他被遗忘在一场暴风雪里,那风雪太大太猛,声势浩大吞噬了世间一切喧嚣。尚幼的艾斯兰撕心裂肺地啼哭着,可是尚未成型的幼子之心面对原始的自然的恶魔毫无招架之力。
  最后他被找回了家,总算是没有迷失在漫漫长夜里,可艾斯兰曾拥有过的雪花一样澄澈透亮的音色就此迷路,一丢丢了十几年。
  那年诺威刚刚来到这座异国岛屿,是个稍微大了一点的青年。青年也是北欧的人,为了遗忘过往选择流连异国他乡——虽然挪/威和冰/岛这两个隔着浅浅海峡的国,是那样相像。诺威本想放弃行医,纠结一番仍却在故友丁马克的安排下成了校医,偶尔也代两节生理课。尚年轻的外貌在学生间颇受欢迎,只是看似疏离的性子使得自己不像丁马克校长一样拥有好人缘。学生见到他多半是不逃不闪却又规规矩矩地问声“诺威老师好”,他也就淡然应下。
  所以那天放课后,那个安静的小哑巴推开医务室的门的时候,他其实是不认识艾斯兰的。
  那时正是北欧的秋末冬初,学校放课要早些却又没到休假的时候。医务室为了照顾住校生延迟到入夜才会关闭。诺威坐在桌前翻阅着书籍,窗外寒风裹挟着冰雪碰碰敲打着诺威的窗子。不过那没什么——反正屋内暖融融的,暖气充盈到令人昏昏欲睡。
  这时医务室的门被敲响,咚咚两下轻响在呼啸的风鼓声间却是那么清晰可闻。诺威不假思索地便喊了句“请进”。
  然后他就看见门被推开,门口探过来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因为在室内那个少年并没有穿厚重外套,深蓝色毛衣裹着高领衬衫正儿八经,一头浅色的发柔软蓬松,尚稚嫩的面部平静如水,那双紫色的眼睛却透彻若水晶,眸光流转间仿佛点出千言万语。
  诺威等待着对方开口说明来意,是哪里受伤了还是身体不舒服?可是少年一言不发地关上门走向诺威,然后将便签本放在诺威的办公桌上。
  “打扰了,我叫艾斯兰,是B班的学生,外面风雪很大,我不想出去,现在已经放学,请问能不能借用医务室让我等等?”
  措辞有礼,字句却让诺威读出了一丝生硬。这场雪其实不算大,在北欧的冬日你能遇着无数场,诺威却也没什么理由拒绝:“没什么问题,你需要的话就留下来吧,下班时间还早。只是再等下去,天色会黑透,更难回家,没问题吗?”
  少年摇了摇头,扯回便签本写了几笔:“家人看见下雪我没回来,会来找我,谢谢。”
  诺威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艾斯兰也就此找了把椅子坐下,对着窗外漫天的雪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起身将医务室半遮半掩的白色窗帘拉上,诺威也没说什么。
  屋子里是静谧的,窗户好好的锁着,风呼啸而过反而更显寂静。诺威兀自翻阅着书籍,艾斯兰乖巧地坐在医务室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实际上他也不能说话。诺威虽然有些好奇却也礼貌地保持了缄默,反正这孩子身上穿着校服别着校徽,怎么着都是自己的学生……看起来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吗。
  书页翻动沙拉作响,柔软的暖意环抱着少年,他倚靠在沙发上能够很清楚地听清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昏黄的灯光下诺威与自己相似的浅色的发晕染开一圈柔和光晕,只有秒针无声地跨步昭示着时间的流逝,多么奇怪的景象,自己在医务室坐着,外面下着再平凡不过的雪,面前还坐了个老师,老师看着书,他发着呆,可又是那么平和而温暖,那是一种他已经很久没能在雪天感受到的暖意,从每一寸呼吸着的肌肤里一路蜿蜒到心里,暖得似乎能化开所有积郁带来微微酥麻的愉悦。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少年才发现竟不知不觉地头一歪睡了过去,面前是诺威老师放大数倍的脸。
  “醒了?门卫室刚刚打了电话过来,家里人就在门口,去吧。”
  ——所以,就像一个梦境一样。
  一觉苏醒,便要离开这雪国的柔软角落。那里有跳动的炉火,毛茸茸的地毯。
  和你。

一定会有后续的·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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