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_Aria

前作传送门： 未渡（1）
*cp王者荣耀云亮，赵云×诸葛亮。架空现代。
*写个慢慢填的坑……我也不知道能写多长，作练习用所以渣得一塌糊涂。试图走出堆砌描写试图写好对话。走向大纲通通没有扯哪算哪。短小，龟速，周更保底。
*大写加粗ooc没文笔没文风慎。摆渡人paro，有不少修改与私设。没看过原作也不影响阅读。死亡梗涉及。

——

【第二日】
超市.

“昨天明明是餐馆的。”
诸葛亮推开超市的玻璃拉门，有些讶异。
街道上空无一人，极安静。天色还不算晚，赵云脚程快，诸葛也勉强跟得上，大路又平坦好走。他们成功地在下午到达了下一个安全屋。
“我也有点奇怪，安全屋的模样应该是取决于你自己。”
赵云说，在诸葛身后替他扶着门。
“安全屋应该是一个能令你感到安心的环境，有点类似于你自己心目中的家吧……”
“啊，那大概是因为我对家没什么回忆吧。”
“因为……住院？”
“嗯，我住的最多的地方大概是我最讨厌的了。所以比较之下记忆里的其他场景都能算安心？”
“……大概吧。”

赵云于货架间坐定，自身后随手拈起包薯片：“还有补给，可以的。”
诸葛亮不如他一半轻快——他瘫倒在光洁的白色地砖上，任四肢体味冰凉。
“有什么用……我又不饿。”
“但你不想来点儿零食吗？”
赵云兀自将明黄色包装袋撕开，膨化食品的咸香自其间溢出。
“……唔。”
的确，垃圾食品的味道早于他记忆间模糊。
于是诸葛伸手探向包装，赵云已经从中拈一片起来欲送入口中，见此便硬生生拗了方向：“来，张嘴，啊——”
也许是习惯了卧床喂食，诸葛亮下意识极顺从地张开嘴。薄唇拢圆有些呆滞的模样甚是可爱。
赵云便忍不了想作弄人的心思，指尖堪堪触及他唇时又回转，一片薯片绕来绕去还是送回自己嘴里，嚼得嘎嘣作响也憋不住唇角笑意。
“……”
诸葛亮默默闭上嘴，又气又恼一时无言，只默瞪他，顷刻又愤愤不满似地开口：“难道灵魂体、或者是灵魂向导也能吃东西吗？”
“虽然没有生理需求，但是当然可以。”
赵云笑，佯装没发现诸葛情绪，一本正经地回答。
“事实上，身处‘荒原’，除了没有维持生命体征的需要，我们的灵魂都像是真正的、会消亡的肉体——但是，打个比方，你最多是个普通的正常人，而我是变种人，金刚狼那款的，还能玩点儿红女巫的小把戏。”
诸葛亮已经自己起身拎了包零食，咀嚼间口齿不清：“反正能做一个普通人就是我生前梦寐以求的啊，死后居然得偿所愿，可喜可贺。”
赵云闻言却一时沉默。他还不是个富有经验的灵魂向导，不如其它快把记录簿填满的老人，他见过的灵魂堪堪数千——看似大数目，但是想到世间每日死去的人都数以万计便显得微不足道。
反正他从没见过一个死得如此得偿所愿的灵魂。烈士马革裹尸，君王以身殉国也不是未曾听闻，可他们总是有多一分期待的，倘若凯旋归乡倘若国运昌隆倘若自己不用死。无论多么伟大也难以避免。也有对人世绝望的自杀者，可是弃妇怨夫、败者恨胜者，总不得安生。还有一种他见得更少，是人间失格式的心死者，他们真不想活，包括这死后的世界也不愿多看一眼。恶魔拖住臂膀时他便顺从地沉沦，毫无意志。
可诸葛亮是真心想死的，因为活着太累。他又是真心想活的，因为死了太可惜。
大抵是命运的错吧，天才的大脑换一个残缺破败的躯体，实在不值当。
赵云竟莫名想叹息。

这回轮到诸葛亮打破沉默了——聪明如他自然而然地猜到自己方才那句话旁人听来颇有些凄凉：“灵魂向导也打求生看X战警么？”
“是曾经指引过的灵魂的功劳，我刚开始干活的时候有个任务对象是猝死的网瘾少年——自一众恶魔中后他告诉我他想起了求生之路。”赵云抬起头，一双眸蕴笑意，向诸葛解释。
“……死得真可惜。X战警呢？”
“啊，就在你之前，我的上一个任务对象的闺蜜是漫威小迷妹，她也跟着看过电影。就顺口拎出记忆打了个比方。”
“是个小姑娘？”
“是，纯纯粹粹的小丫头。十五六岁吧，言情小说追星偶像剧一样不少，普通可爱的人类女孩子。”
“也这么年轻吗？”诸葛有些讶异：“就……死了？”
“嗯，”赵云敛了微笑：“死了，车祸，在救护车上失去意识的。得知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之后哭了一大场，一直念叨着她的姐姐和……大概是男朋友吧。”
“啊……”诸葛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一半感伤一半慰藉——这世上总有人同他一样甚至比他不幸的——使他沉思着难以开口。赵云兀自讲了下去。
“不过她很坚强嘛，哭完之后第二天就还是撑着笑容和我走完了剩下的路。是个明媚的姑娘，花一样。”
“……太可惜了啊，难道拼死拼活地赶路就只能承认死亡吗。”
“只能如此了，”赵云苦笑，“你们中国人不是信奉生死皆命么。”
“不，我从来不信。”
诸葛说，双眸明亮。稍一顿又开口，小小声地。
“虽然我倒是无所谓……不过真可惜啊，明明有健康的身体……”
赵云随他叹口气，转眼望向超市的玻璃门。天色已暗，无数黑影在晦暗不明的赤红色荒原间盘旋，偶有两只靠近玻璃门又擦肩而过。
他看见围困其间的灵魂，但他很快的闭了眼又睁开。视线所及处的室外已变回街道，沥青马路群青天色，没有荒原也没有被困住的灵魂，只有恶魔的影子仍旧盘旋。
他虽为生而命定的灵魂向导，到底是看不惯这残酷的真实荒原——他甘愿藏进每一个灵魂的世界里，护着一个人便像护住了整个世界。

明明还于此地存活却回不去么？
明明是为此而生却不能选择自己的路么？

也许是有命运吧——可惜诸葛亮素来心高气傲赵云尚有傲骨存心。
总有那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