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废弃。

【云亮】画堂春(上)

*cp王者荣耀云亮,赵云×诸葛亮。史向无关,架空古风。
*大写加粗oocoocooc重说三没文笔没剧情没文风慎,幼驯染设。
*梗源我的历史作业(……)里面有一段儿就是讲两个丝织世家为了防止技术泄露世代为婚的,就,放飞了一下下自我。
*BGM:铃儿铛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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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亳州出轻纱,举之若无,裁以为衣,真若烟雾。一州唯两家能织,相与世世为婚姻,惧他人家得其法也。

  “不过呢,到这一代,故事可就开始跑偏啦。这两家,这一代儿嫡出的都只有一位独子,俩小少爷。依理应纳旁氏亲眷,但赵家少爷又有名堂。他出生时恰逢姜半仙云游,途径此地求得一卦,姜半仙捻捻大把白须,蹙眉讲,这小少爷,是个命硬的,克妻克亲。得定房男妻,方能以阳气相冲,克刚为柔。赵家人一合计,不若就将婚约续下去。对面诸葛家是世交不错 却因近些年家中主骨患病,医治耗钱耗力,颇有些走向破落的意味。赵家好处给得足,加之交情在手好讲话也乐得帮忙。这桩荒唐至极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而赵少爷,同诸葛少爷的故事,便自这儿开讲。”
 

  非要讲的话,赵云实在是不喜欢诸葛亮的。
  他自小便晓得他与旁人不同,他没有也不会有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媳妇们,自己的父母是少爷娶了对门小姐,他也得走这条路,却娶不得温香软玉的小姐了,是娶房男妻。
  要问堪八岁的赵云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他一定斩钉截铁告诉你就是那个臭道士,当年给我算命的。讲什么不好上来就说克亲克妻,佐不是他自己讨不到老婆发神经了吧。
  当然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不敢讲也不会讲——赵少爷自小谦和沉稳,就算随家风习武学兵法也得是一代贤将的,自他九岁的眉眼里便依稀能见一句公子世无双——而这句诗的前半句,去诸葛孔明眸里寻,大概是更合适的,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若再长上几年,他该是多少少女丫头们怀春时的一帘幽梦啊。
 
  但是夜月幽梦也好春风柔情也好都同他没什么干系的,因为命,这挨千刀的命。
  小赵云想着,龙枪自掌间恶狠狠地翻刺出去,带着愤懑的力道。

  不满便不满罢,父母之命媒约之言么。赵云年纪尚幼,家风也清正,依理讲也不存在什么偏执地热爱女色喜欢小姑娘。可他确确实实对诸葛亮、那个隔壁诸葛家那画中仙一样好看的男娃娃没什么好感。

  孽缘伊始是三年前,镇上有大户人家摆酒席。同赵家也有些沾亲带故的,便带赵小少爷去了。大人忙着走形式,赵云便由婢女看着在花园里瞎转悠。
  丫鬟比小赵云大不了几岁,是自小跟着的,关系着实亲,也因此有些口无遮拦,她笑嘻嘻地朝游廊下一指:“少爷瞧,那可不是你指腹为婚的小媳妇儿嘛。”
  小赵云正无聊,立草丛旁瞧蛐蛐儿内斗。闻声抬头看去。画廊下当真立着个男童,只身一人,繁重衣饰层叠包裹下愈显年岁小。许是见着丫鬟的指向了,赵云只来得及看见他偏过头去,银蓝色的散发晃了个灵动的弧度,看起来颇为好摸。
  “小少爷要不要去找他玩儿?”丫鬟打趣般笑脸在小赵云一瞥下讪讪收了。赵少爷虽小,该高冷时还是气势十足的。
  他就这么冷着一副脸,弯下腰去将那正耀武扬威的胜利蛐蛐拢在手心,起身,朝游廊下那人走去。小丫鬟立在原地,实在没忍住嗤地笑了出来——自家小少爷以后绝对要成妻奴。

  小诸葛亮的确是在看着小赵云的。他娘亲陪他逛至花园,忽地撒了手同赵家主母寒暄去了。留他一人,一转眼便瞧见草丛边的家伙。诸葛亮打小伶俐,远远便识得那不是他爹妈给他指过的赵家少爷么?所谓的,他夫君。
  余光瞥见那赵少爷起身过来,小诸葛亮反倒自己先不知所措起来,目光漂游步履难行,手脚都像多长一双,无处安放。
  小赵云哪晓得这半大孩子满心的别扭劲儿,他实在想瞧诸葛正脸:毕竟我媳妇儿么,好看要紧。可诸葛亮偏着他毛茸茸的银蓝色小脑袋,就是不肯再看他一眼。
  他于是稍微低了点身子,好让自己仰视着小诸葛的脑袋,颇有些讨好意味地托起手掌。
  “你……要不要,蛐蛐。”
  小诸葛亮终于舍得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了,正面又直接的那种——他转过身,半鄙薄半好奇地朝着小赵云不大干净的手里看去。

  不丑,一点儿也不。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聆歌楼的头牌舞姬蝉姊也比不上。
  小赵云愣神,瞧着他极好看的媳妇儿皱着一张娃娃脸,湛蓝双眸瞥向他掌心,一眼如霜降。
  然后他开了口,漂亮唇线张合,字正腔圆珠圆玉润。
  “蠢会传染,离我远点。”

  打那以后,五岁的小赵云开始对自己的人生感到绝望。
  他嫌我蠢——他居然嫌我蠢?我好心好意抓蛐蛐哄他他居然嫌我蠢?我还必须娶一个嫌我蠢臭脾气不知好歹的男人?
  小赵云受伤了,小赵云不开心,小赵云很委屈。但是赵少爷就是赵少爷,心上千般碎嘴。日子还是得好好过的。他更寡言了一些时日,并且自此再不愿提也不愿听到有关诸葛家的半点音讯。耻辱,这是耻辱,这是一帆风顺的五好少年的赵少爷短短几载人生里的奇耻大辱。
  他再也不对自己那男妻抱有任何美好幻想——也没法对大千世界里如云美女有任何幻想。非要讲的话小赵云只能硬邦邦地丢下一句:“我不喜欢他,我为什么要娶男人。”

  真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一点也不。

  小诸葛暗暗想着,毛笔恶狠狠地一顿,墨迹几乎洇入案几。
  我诸葛亮,生是男儿身心是男儿心,绝不做什么别人家的小媳妇儿,绝不。

  但世间万物天道轮回,大抵本就是无缘无故又因果相生的,所谓蛋与鸡,所谓猫捉老鼠而非狗拿耗子,细究其实是没道理可讲的,非要问,“天性”二字足矣。但人不大一样,人擅思,所以,本性再难移也能移。
  但人其实也是一样的,总有那么一物超然于物外,抓不紧把不住改不了,它使一个人遇上另一个人,自此无数痕迹交叠重合;它使世界成戏台,悲欢离合喜怒哀乐轮番亮嗓,好一出繁花又落尽,戏如人生人生作戏:杜丽娘梦了多少回柳生,长生殿许了多少个七月七,拎不清道不明,都是它作祟。自然也是它作孽,往赵少爷手上拴上根红绳,另一头同诸葛少爷挂上,紧紧缠绕难解难分。
  ——性善性恶尚能教化,缘起缘落却掰不动了。这便如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天道好轮回,头疼起来也没法子的。
  缘分么。

 

   这般揣着满心别扭,四年磕磕绊绊过去,小赵云再也没见小诸葛而小诸葛再也不肯看见小赵云。他们甚至刻意回避有那么一个同自己系上姻缘结的人存在于世。纵然镇上只一家私塾而小赵云和小诸葛都到了读书的年纪,他俩也再未打过照面——刻意嘛,学堂虽小,绕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譬如讲这日吧,小赵云在红漆廊柱前停了步伐:他听见里头有人声喧嚣,间杂那人两声恼羞成怒又不耐烦的“滚”、“住嘴”。
  “嗨,还很凶嘛——”
  “哎哟,赵家的小媳妇可别哭鼻子啊,你是不是还要回婆家去找你夫君呐?”
  “他夫君?赵云才不会管他呢,谁要个男人当媳妇啊?”
  小诸葛不理他们,只加快步伐。他明事理,晓得这帮孩子不过看不惯他自持清高蓄意找茬儿,这可不是公堂上对簿讲理,赖皮孩子骂不绝,要动起手则更麻烦——人数差太大,没法比。
  但是,只要往那边过去——
  小诸葛暗暗握拳,面上眉头紧锁心下却是一片阴谋得逞前的紧张的欢喜——直到那声断喝于身后响起,少年老成的嗓音尚青涩却沉稳。
  “你们干什么。”
  是小赵云不错,持龙枪大步迈过来立着。也算是欺软怕硬,三两孩童竟顷刻间作鸟兽散去了。
  小诸葛亮这回不得不转身了。他不甚僵硬地回过头,冲小赵云几不可见地点点头便权当谢礼——不过是个形式上算不得难看的礼仪罢了,谁要他多管闲事啊——又别过脸去迈步欲行。
  “你等等!”
  小赵云却上前两三步,一把拽住人袖角。小诸葛完全懒得理他,趁其不备猛一拂袖,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
  “喂!别跑!”
  谁管你啊。小诸葛心道一句啧真麻烦,还不如让那群小屁孩儿骚扰我呢。他撒开步子跑,身上宽大衣袍竟也能不拖泥带水——这书生样儿的小小少年约摸也是有两下子的。
  赵云蹙眉,三两步跟上。
  “你变态吗!别跟着我!”
  “不是,你别跑啊!”
  “别过来!”

  结果还不是要跑一遭原定路线——小诸葛亮下意识地将赵云引向镇西,身形一闪便又超出人几分。小赵云不甘示弱,持枪疾步跟上。
  ——然后他脚底一空,坠入陷阱。是个坑,坑上以大片稻草树枝土块作遮掩,看着这同孩童比肩高的深度并非小诸葛能以一己之力挖成的,十之八九利用了现有自然条件 。

  “你自找的。”
  小赵云仰脸,见得头顶上一张面庞满脸嗤笑。小诸葛拢拢衣袖——倘若他有条尾巴,这会定是翘上了天。
  “叫你给我找这么多麻烦——好好搁里头待着吧。”
 
  赵子龙很实诚,从小就是。起码这回,他当真在不算深的坑里蹲到了半夜——由此看来当年那小丫鬟真是讲得不错,自家小少爷以后铁定妻管严。
  所以夜半三更小诸葛鬼使神差地溜出来到陷阱这儿看上一眼时小赵云当真还在坑底 。
  “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能出来。”
  小诸葛讲,听来不屑一顾心下却五味杂陈。他俯下半个身子往里喊:“赵大少爷武艺高超,这么一个浅坑蹲里头大半夜真是屈才。”
  小赵云眼皮都没抬,他这会儿抱着龙枪倚壁坐着,几乎已经要睡着了却听得那人嗓音——清冷而明晰,不失几分孩童应有的软糯——为之而精神一振。
  他先前是有几分内疚的,小少年已经极有责任心——譬如讲他根本没想过这听似荒唐的婚约能给诸葛亮带去什么伤害,而现下莫名其妙蹲了大半夜他自认算是补偿:伤害虽同他有关罪魁祸首终究不是自己,蹲他个半夜算赔个不是已经够意思了。而现下他只觉有趣,这家伙,所谓的自己的“未婚妻”分明比自己还小些却总作一副少年老成样子。怪不得那帮人看不惯想欺负他,小赵云自己也想。譬如讲现在吧,再怎么做得绝刀子嘴豆腐心的小诸葛还不是放不下他。
  于是他佯作毫不在意地、淡淡地回了一句:“夫人不发话,云怎敢先跑。”
  “……滚吧你!搁底下蹲一晚上去吧!”
  毫不意外地听见那人恼羞成怒的言语,还伴随着土坷垃砸进坑壁的噼啪响声,小赵云不禁笑了起来——到底还是个孩子,他扬着一副笑脸,对着月色底下看得清他满面通红的小诸葛字正腔圆地讲:“遵命,夫人。”
  “你——!”
   赵云眼瞧着小诸葛拼命深呼吸强压心头怒火更觉有趣得紧,手中也拾起块坑底石子朝上一抛:“夫人小心——往右躲!”
  “你有病——啊!”
  小诸葛见坑底人还敢有动作更是分外气愤,却当真为了躲避往左侧击打的石子朝右迈了一步,小赵云再趁机往他尚未站稳的脚底砸了块土坷垃,疼自然不疼却惊得小诸葛又是一瑟缩——于是彻彻底底一脚踩空,往坑底栽去。
  罪魁祸首小赵云倒是乐得看好戏,他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扶住眼看落地时重心不稳要摔在地上的小诸葛,后者顺势一倒便瘫进他怀里。
  实在的,说小赵云心下全然无气倒也不大可能。总还是个孩子,遭暗算遭嫌弃让他统统一笑置之,不可能的。但他却没法真正地讨厌起现下半躺在自己怀里的这人——没有赵少爷惯常的不屑与冷处理,他反倒更想作弄他。何况他感觉,自己愈是好声好气地喊他诸葛反倒愈气,让他更来劲儿。
  ——让这平日里看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家伙炸毛,倒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小赵云这会儿还没意识到,他这思维恰似学堂里他一向看不上眼的所谓孩子王带着三两小流氓围堵他看上的小丫头然后抢她的菜篮子揪她的小辫子。虽然都流氓,却都是欢喜。

  当然,当然,小诸葛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了身后的小赵云。他直起身子后退几步,冷冷地瞪了小赵云一眼:“要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智商太低离我远点!”
  “是是是,遵命。”
  这人嘴角含着的那抹笑真是欠扁极了。小诸葛恶狠狠地想——也就只能想想,打不过。他冷哼一声,转身二三步却不得不面对坑壁近在咫尺的事实。
“需要我送你上去么?”
  “免了,你可千万别多此一举。不劳罪魁祸首费心。”
  “也成,那不如你陪我看一看星星吧?”
  “哈?”
  “我可好心帮你赶走了那帮家伙,还乖乖地在坑里蹲了这么久……你好歹得陪陪我啊。”
  “……什么逻辑?”
  “何况我们迟早得谈谈的。”
“……不要。”
  小诸葛很坚决地讲。他是真不愿同面前这无赖人儿多做什么交谈,更不愿同他产生什么瓜葛交集。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他永远不用面对他,也不用面对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不用面对那丢人现眼的狗屁婚约。他转过脸去勉强同赵云拉开几步远的距离,皱着眉头攀住坑沿——这会儿也顾不得泥土与灰尘了——试图向上攀爬。
  小赵云没跟紧,好整以暇地抱臂看他:“当真不用送你上去?”
  “不用,别管我。”
  “……我难道真有这么讨厌吗?”

  这句话讲得不算软。只是句尾略带些冷笑,整句话没什么温度而已。诸葛不满十年的童年时代里已经习惯了自己惯用的这种冰凉语调——但他却愣神了,算起来这是赵云第一次认认真真冷冷冰冰地同他这样讲话。
  也是,赵家小少爷一表人才,他本也不该娶什么男妻哄什么男人。赵小少爷能忍他到这地步他已经非常光荣了罢。继续下去定能让这人放弃乃至于讨厌自己——搞不好还能让他自己去要求取消什么扯淡的婚约。
  ……但是,就,还是有点儿,不忍心嘛。
 
  小诸葛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太没出息了。
  但他沉默顷刻,他还是决定豁出去没出息一回。尊崇理智至上的少年老成小天才屈从于莫名其妙。

“……我不是,不是讨厌你。”
  “我只是讨厌所谓的媒妁之言,所谓的‘小媳妇’……所以拜托你,别想太多,好好地离我远点,对我们都好。”
  “……嗤,原来如此。”
  面对着死活不肯转过脸来的小诸葛,小赵云眼尖地发现他耳根处泛起的那层薄红。
  “所以你就是,不肯嫁给我?”
  “……什么鬼问题?”诸葛亮快被这人谜一样转折起来的直球式思维搞疯了。深呼吸以平息方才自己莫名心悸,他转过头来仍是瞪视着小赵云。
“诸葛亮,你就是不肯做赵家的媳妇儿——不肯嫁给我,是吧?”
  “……不肯,不嫁。我不想听到这种——”
  “那要不,先试着交个朋友吧?”
  “……哈?”

  “我说,”小赵云认认真真地重复一遍:“你先同我交个朋友吧。反正……我离娶媳妇儿还早着呢。”
  “我凭什么要和你交朋友?我看见你就已经够烦的了。”
  “就凭你不讨厌我。”小赵云试图理直气壮地撂下这句话,却还是没骨气地补上半句:“就凭解除婚约这种事情,你还得靠我呢。”
  “……”
  小诸葛不语,似是思考似是觉得面前这人脑子一定有问题这他妈都什么逻辑我为什么要理他我嫁给这种傻子不可能的——
  “这样吧,你且耐心看着,我也耐心看着。十年,十年以后,看看你混成什么样子。我赵云若还让你有什么瞧不上眼不肯心悦诚服的,不嫁就不嫁,我还未必愿意娶你这男儿身。”
  这话听起来便更像战书了。

  “……好。”
  “看着便看着——不提我现下便看不上你。十年以后,谁瞧不上谁还指不定呢。”
  “拉钩,”赵云不依不饶,走上前来——这回诸葛背对坑壁,退无可退了:“说好了,你不准再闹别扭,停战。”
  “……成成成,赵小少爷都多大的人了还信这玩意儿。”
  大半夜的星汉灿烂底下,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蹲在不为人知的城郊坑底,小指扣小指拉了个勾。
  “这可是个承诺。”
  指节相扣,孩童尚柔嫩的指腹相抵,温热相贴。
  “……好啦好啦,知道了,啰里吧嗦。”

  “也许赵小少爷那时,已经稍有些感觉了,也或许他俩其实都是毫无自觉权当孩童赌气。谁知道啊——孩子总是难以揣测的。”
  “但这一勾,勾销了长达九年的孩子气的战争,勾销了愤懑不甘怨天尤人,姑且勾起了情谊与友情的开端——”
  “而那红线,是于此时将二人指节栓紧,还是早已埋下情种生根发芽攀附成结的,同样没人讲的准。”
  “缘分,所谓缘分嘛。”

-tbc

hmm,我感觉这个云早熟了……早熟到ooc的地步
他不应该这么机智这么流氓的(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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